“我没有回答你问题的义务。”莫哲的第一句话就让石为民的脸色沉了下去。
但是第二句话又让其脸色好看了些：“但是作为我们合作的基础，我愿意回答你们的这些问题。我也愿意配合你们去进行击杀深渊，就是你们所说的访客或者说，神明。”
“只不过，有些事情我也没法回答你。很诚实的告诉你，你问的大多数问题，我并不算了解，甚至也是完全一团雾水。”而这第三句话，又让老舰长的脸如同晴雨表一般暗了下去。
“那么，就说说你知道的吧。”石为民无奈的说。
“东方苑，是冬手下的一个组织。至于冬，我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她是魔域三十六国的一方诸侯，一位强大而又狡诈的深渊恶魔。
当然，你们遇见的那个椿也是一位诸侯，不过来的可能只是一个投影，或者干脆就是冬出手驱赶走的她，毕竟即便是投影那也是一方豪强。
我曾经接触过一次东方苑，那时候“我”还是一个世界的守护者，祂们想要来到那个世界，去收集信仰与恐惧——当然，那一小股先遣军被都被我吃了。这就是我对这一组织唯一的了解。”莫哲用着平缓的腔调说着，就像是完全与此无关一般。
“守护者，你也是守护过一个世界的人，为什要远离你所守护的世界来到这里？”石为民问道。
“我说了，我没有回答你问题的义务。有些事情，无知才是福，不过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些，反正，也不算什么大秘密。
一些世界的土著神受其诞生的世界所制约，能投身进入轮回或是不死，这说的不死是广义上的不死，无法被杀死或是没有形体再或是能够复活都有可能。这使得祂们受世界直接或是间接的控制来守护这个世界，这就是广义上的守护者，也有的土著神会主动或是被动的摆脱世界的控制，代价就是脱离轮回，超脱于世界。
诞生我的族群因为自身的欲望而打算毁灭自己，我只不过加速了这个进程罢了，在然后，我就到这里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
对了，你不讨厌烟味吧？”莫哲说着，掏出了根烟斗。
在石为民点点头后，莫哲点着了烟草。在一阵吞云吐雾后，莫哲继续说着：“你可能觉得我在敷衍你，但这就是事实。
至于凯瑟琳，我和偶然间获得了一份凯瑟琳还未完全感染深渊的意识备份，被囚禁在了一个显示器里。
过于傲慢的，我选择了将其意识复制出来，给予了她一个人类的躯体，毕竟她还是在轮回之中，我还能微微波动她的命运。结果那个可怜的孩子被吓得不轻，陷入了我是谁这个千古谜题之中。
也就是说，你的部队想要审判的那个她，从伦理学上来讲只是一个存活了一天的婴儿。这是我的错，我过于傲慢的理所当然早就了这一切。
这就是你的问题的答案。”
在震惊过后，石为民问：“你是怎么，将一个意识，一个灵魂赋予形体的？”
莫哲和随意的说着，再吐了一个大烟圈：“先要波动一个尚处轮回之中的凡人是很轻松的一件事，只要创造一个形体即可。其实真正的苦难和问题反而在于灵魂，你得复制一份灵魂或是说意识塞进这个形体，这你就必须找到这个世界轮回之中的灵魂，你要是有通天手段，自己造一个也未尝不可，就是这个灵魂是否会被这方世界的轮回所接纳就不一定了。
如果你有足量的神素储备和知识，你也可以很轻易的做到这一点，甚至凡人，部分越过红线的凡人依靠机械都能做到，只不过他们的伦理学未必准备好了。
我以前听过一个经典笑话，大致说的是一个人正打电话向服务公司抱怨说它们公司生产的传送装置出故障了，原本应该把他送到办公室，结果机器却把他送到了一个粉碎车间门口。结果客服说它们的机器很成功，另一个你已经在办公室了上班了，这个你是被复制出来的多余品，现在请往前走俩不步进粉碎车间粉碎掉吧。”
说着，莫哲呵呵笑了俩声：“我敢说你肯定听过类似的笑话，不是吗？只不过，这是真的。”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呢？”石为民沉着脸说。
“哈哈，哈哈。”回应他的只是莫哲俩声轻笑，一个个大大的烟圈。
石为民握紧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我说到这里了，你还是觉得我可能在说谎吗？你觉得我有这个必要吗？石为民大校？还是说你觉得我不知道你的上司，黎星明少将正在隔壁的“南宁”号区域放空巡洋舰上透过你身上的隐蔽式耳机听我们的对话？”莫哲幽幽的说。
望着鬓角已经冒出细细的汗珠的石为民，莫哲继续说道：“你想知道我是谁？你觉得我在装神弄鬼？你觉得我说的都是哄人的鬼话？你觉得我来也是那个东方苑的阴谋？
没必要，同志，真的没有必要。”
石为民拧着眉头握拳，俩眼之间的愤怒几乎可以化为实质，如果不是碍于双方直接实力差距过于悬殊。莫哲敢肯定，他绝对会揪着衣领把自己胖揍一顿。
“你觉得我不配用同志这个词？你觉得我这样称呼你是对这个词的侮辱？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曾经的我是一个幽灵，一个人民的幽灵，早在马克思出生起，我就再去守护着人类，将躯体奉献。现在的我虽然受到玷污，但依旧我不打算让这个世界的人类消失，不会再让其成为神明之间博弈的食粮。将来我，将会从新取回我的力量，让这混乱的世界从新回到原本的世界线上。
即便我的原先的躯体早就消失在虚无之中，但我依然，依然可以以人神自居。
何为人神？以人为本，受人所奉，为人而战，故为人神。”莫哲说着起身，不知为何，她的头发和瞳孔再次变得赤红。在她身后，石为民仿佛看到了千军万马，以及高高挥舞的麦穗、天平以及镰刀巨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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